SCI神话早该破了：不明觉厉的影响因子游戏是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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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SCI神话早该破了：不明觉厉的影响因子游戏是怎么回事？

文 | 江晓原 上海交通大学讲席传授、科学史与科学研究院首任院长
编辑 | 王乙雯 瞭看智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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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觉厉”的影响因子
先来讲“影响因子”游戏。影响因子是我们评价学术刊物影响力的紧张指标，这好像是全天下学术圈的一个“默契”，人们对它不明觉厉。
被我们称为顶级“神刊”的Nature、Science、《柳叶刀》等期刊为什么权势巨子？许多人答复的来由是——影响因子很高。好比Nature的影响因子常常在40左右，《柳叶刀》则常常在50以上。
一个刊物的影响因子高就能让人对它布满崇敬，这是一件较为希奇的事变。由于影响因子实在是一个游戏，我们拿“韩春雨变乱”举例，他所发的《天然·生物技能》（Nature Biotechnology）刊物是Nature的子刊，
那一年（2016）该子刊的影响因子值是43，比Nature还要高（38.138）
。厥后，由于韩春雨的试验各人都重复不了，末了他选择了撤稿。
我有一个美国留门生跟我读博士，但他是一个中国人，对国底细况非常认识。最初他听说韩春雨做的工作是“诺奖级”的说法时，就表现了质疑。他还说“这种试验要许多钱，谁人东西不靠谱吧”。我说谁人研究发在了《天然·生物技能》上，他一看，“哎呦，影响因子那么高”，于是他就信了。
这个例子阐明，
在你不相识环境的时间，一听说某篇文章发在一个影响因子很高的刊物上，本身就“跪”下往了，以为那肯定很锋利。影响因子确实对我们影响很大，但是我们要知道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2
改名又转卖的私营机构
提到影响因子，我们会想到SCI数据库，这个库从最初几百份刊物，到如今收录达9000多份。
而从1975年开始发表的JCR陈诉（《期刊引用陈诉》，Journal Citation Reports），就是基于SCI数据库做出来的一个排名，根据论文被引用的环境、影响因子的数值来排名。
国内许多人从前都想固然地以为，“SCI”数据库、“JCR陈诉”、“影响因子”等都是由国际闻名谍报机构发布，究竟上，发布陈诉的机构是一家私家贸易公司，只不外注册者把这家公司取名叫“科学谍报研究所”。
加菲尔德是建立这个贸易公司的人，他暮年曾告诉他人，为什么把本身的文化公司叫“科学谍报研究所”，是由于人们听了会以为是一个“非营利的当局机构”，这对于发展中国家结果非常显着。
实在这就是一个贸易举动，加菲尔德本人正是通过这份创业积聚了财产成为富豪的。在定名为“科学谍报研究所”之前，他也试过别的名称，好比说有一段时间叫做“加菲尔德学会”，听着就像搞“伪科学”的地方，结果确实欠好。
作为私家企业，它有光辉的业绩：1960年公司改名“科学谍报研究所”，简称ISI；1964年开始出书SCI陈诉（科学引文索引，Scientific Citation Index）；1973年推出SSCI（社会科学引文索引，Social Sciences Citation Index），扩大到人文范畴；1975年推出JCR陈诉，这个陈诉是最紧张的，影响因子排名游戏从这里开始；1978年又推出A & HCI，进一步扩大到艺术等方面。
但是下面的环境许多人并不知道：1964年，“科学谍报研究所”向华尔街风投出售了20%的股权，对于这次出售加菲尔德厥后挺悔恨，由于他其时财政欠好，必要卖点股权来缓解。1988年，他又向JPT出书公司卖出50%以上的股权，如许一来JPT公司酿成控股，随后汤森路透收购了JPT公司（1992年），成了“科学谍报研究所的控股人”。不停到2016年，转卖给了它如今的主人——加拿大科睿唯安。

一家国内很多人想象的“国际权势巨子科学机构”，被转卖过三次。
各人“跪拜”的对象如许被人卖来卖往，情何以堪？你把它想得那么神圣，实在它就在被卖来卖往，这就证明白它的私营性子。2016年第三次转卖后，各人对它的私家性子渐渐没了贰言。

3
公式的奥妙
原来搞排名游戏在江湖上是比力“地痞”的举动，但加菲尔德确实是个人才。这个排名游戏今后深刻地影响了全天下的学术生态，而这一点当初加菲尔德本身肯定也没有推测。
下面我们要讨论的是怎样操控影响因子。这跟私营公营没有关系，一个公营的机构同样可以操控。

先说一点简朴的汗青场景，Nature和Science两个刊物在影响因子推出之初饰演了非常特别的脚色。
学界对影响因子的推出，刚开始是存在许多贰言的，其时加菲尔德在这两个刊物上大量发文鼓吹影响因子；而且，加菲尔德和Nature之间好像故意照不宣的“共谋”，由于这两个刊物当时从来不登对影响因子有贰言的文章。
最初影响因子的公式和如今用的并不一样。1975年，加菲尔德修改了公式。最初界说下的Nature和Science排名相称靠后，但一经他修改，排名就大幅提拔。更紧张的是，加菲尔德通过修改界说，为杂志指明白一个操控影响因子的方向。至于他跟Nature和Science之间是否有“谋害”，这个咱不知道，也没有证据。所谓心照不宣，各人看明确了照着来就行，用不着讲出来。现在Nature又招呼反抗影响因子了，这不是我们本日要讨论的，先把怎么操控影响因子搞清晰。


如图所示，一份期刊前两年中发表的“源刊文本”在当年度的总被引用数，除以该期刊在前两年所发表的“引用项”文章总篇数，即为该期刊当年度的影响因子数值。
要留意的是这个公式中分子部门的说话。分子部门的“源刊文本”一词，实在就是“杂志上登载的全部文章”，而“源刊文本”又被区分为“引用项”和“非引用项”两类，在通常环境下，“引用项”对应着学术文本，“非引用项”对应着非学术文本。也就是说，分子部门，包罗了该期刊上前两年所登载的全部文本在当年度所产生的全部引用。
这里头奥妙在于，假如你把你的刊物办成引用项很少，好比说一期刊物上只登1篇Article（学术论文），引用项的分母就是“1”，但全部的其他文本产生的引用作为“源刊文本”都会出如今分子上。以是，只要尽大概把分母搞小，分子搞大，你的影响因子就会上往。
对影响因子公式的明白上，国内大部门的学者、媒体和刊物都是错误的。我们中国人风俗是，好比办一个学术刊物的一期容量有10篇文章，我们就会根本上都登成Article（学术论文），好比北大学报，如今任意找一期肯定尽大部门都是Article，大概偶然一两次会登载紧张集会先容之类的。我们中国人以为，“源刊文本”就即是“引用项”。
我们就往查加菲尔德在1975年修改影响因子公式后的期刊数据库发现，Nature、Science、《柳叶刀》、《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等杂志全都一样，从1975年开始渐渐淘汰Article数目，把引用项的数越弄越小，此中淘汰得特殊锋利的是《柳叶刀》。
对西方学术界来说，公式中的“两年限期”在最初提时就存在争议。
有人做过研究，对许多人文刊物来说，背面十年产生的引用会非常大，以是两年不公道
。至于公式中选取的时间跨度为什么是两年，这是是一个枝节题目，我们如今先办理重要题目——怎样使用这个公式操控影响因子。

4
两栖捷径：减小分母
详细怎么操控？如今，Nature大概每期上面有三四篇Article，剩下的都不是，但剩下的那么多内容也会产生引用，不能以为只有Article才会引用。
我们有严酷的统计证实，非Article内容也产生了很高的引用，以是只要把Article数目淘汰，影响因子的数值就上往了。

随机选取的一期Nature杂志目次
用这种方式办的刊物叫“两栖刊物”：既有学术文本也有大量非学术文本。Nature、Science、《柳叶刀》、《新英格兰医学杂志》都是如许办的——学术文本仅占杂志总篇数的10%左右。以是，学术文本就是 “引用项”，非学术文本就是“非引用项”，全部的文章属于“源刊文本”。
在中国险些找不到两栖刊物：学术刊物全部都是“Articles”，科普刊物呢，索性一篇Article也没有。以是，在中国科普刊物显然不能进进这个游戏，由于Article是“零”。中国人就以为，别人的神刊也是这么办的，现实上人家的办刊伎俩里有各种“猫腻”。

我们看到，很多多少年了全天下影响因子游戏中的TOP20险些没变过，都是内部变更。在前20名中，有10份都是“两栖刊物”。
西方一些学者的研究证实，“非引用项”对影响因子的贡献，比值在6%～50%，《柳叶刀》则高于50%，这是显性贡献。别的，“非引用项”对影响因子另有隐性贡献，这个相对复杂。好比在一个着名度很高的流传平台上登载学术文本，和在一个纯粹的学术期刊上登同样的学术文本，它产生的引用数和阅读量是不一样的。
有一个奇异的例子就是《纽约时报》：它每个月会选多少篇学术文本，将整篇Article登在报纸上。一样平常来说，这种Article纽约时报的读者不会看。但是碰上了有一年《纽约时报》闹罢工，效果在罢工期间报纸不得不缩减版面，于是那些登Article的版面被省掉了，只出现Article标题。过了一阵子罢工竣事，版面重新又规复了。这个事变被研究者统计数据后，得出了什么结论呢？
一篇医学论文登在一个医学杂志上的阅读量是很有限的，但它被《纽约时报》登载后，阅读量和引用量都增大了。而Nature、Science、《柳叶刀》、《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等就相称于各自范畴中的“纽约时报”，由于它们早就把本身谋划成一个非常时尚的刊物，读者广泛，以是你发在Nature上的文章引用量肯定比发在《北大学报》上的引用量高。“引用量高”的成绩中就有Nature上非学术文本的隐性贡献，为什么？原理很简朴，还回到《纽约时报》。
作为着名流传平台的《纽约时报》因什么着名？岂非是由于每个月登载的Article吗？
尽大部门《纽约时报》的读者不大概往读这些Article，这个报纸之以是闻名是由于纽约时报上登了许多其他的内容，那些内容使得纽约时报变得着名。
同样原理，假如Nature上全都是Article，它的读者不会有那么多，以是那些非引用项对文章的阅读和引用就是有贡献的。
Nature上另有科幻小说专栏，我写了文章告诉读者，但又有人来对我诘责，说你指出这个是什么动机？你是不是想黑Nature？
我说没想黑它，我只是告诉你们它上面有科幻小说，我又没说登科幻小说就欠好。
厥后，我干脆往译了一本《 Nature 杂志科幻小说选集》，给各人看看那些小说满是Nature上登的。小说集出书后，科幻界的人非常赞赏，他们夸我做了一件大功德。由于他们以为科幻小说居然在Nature上都有专栏，极大地进步了科幻小说的格调。但那些跪拜Nature的粉丝们就很义愤，说你用科幻小说这个东西拉低了Nature的条理。我特殊挑了内里有一篇11岁小女孩写的小说给他们看，人家11岁小女孩写篇文章让她爸改改就能发Nature，以是你以为它另有那么神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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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述为王：搞大分子
TOP20影响因子“神刊”中，另有10本属于另一种运作——综述为王，指的是登载Review（综述文章）。国内一样平常来说，在学术刊物上偶然会登Review，我们把它当作是一个“准”学术文章。在国内，有些学校规定研究生要发文章才气答辩，有些学校乃至括弧注明必要发表“非综述文章”。

中国人一样平常把Review看得比原创的Article低，但对于影响力因子来说，综述文章是一个特殊好的东西。有研究证实，一篇综述文章的引用率通常是一篇正常Article的好几倍。
既然Article引用没那么高，那多登点Review不就行了嘛。好比Nature就有固定的Review文章，但由于Nature已选择了“两栖”门路，以是“Review”只是一个栏目。
另有许多刊物想到，既然Review的文章引用率高，那就办一个纯Review的刊物，那每篇文章的引用率都很高。这个想法很有原理，在TOP20“神刊”里的别的10份就是纯Review文章刊物。
好比是常年居于TOP20第一名的刊物《临床医师癌症杂志》（CA: A Cancer Journal for Clinicians），它在影响因子游戏中的数值已经凌驾200（2018年为244.585）。这家刊物靠什么把本身影响因子搞成这么高？就是由于每年都要发两篇Review，此中有一篇关于癌症的险些年年都一样的，作者一样、布局也一样，就是数据更新下就行，这个Review让它常居“神刊”顶端。
另有《晶体学报A》（Acta Crystallographica, Section A），固然它如今没什么名气，排名很低，但当年曾经由于一篇“高引”的综述文章一下子上升到环球第2名。全部人都惊呆了，一篇Review就能将杂志“火箭般地”从2000名开外升到环球第2名。但是由于影响因子公式规定盘算的年份是发表后2年，第3年就不算了，以是到第3年又落回2000名以后，这个例子阐明，假如真往玩这个游戏，我们看到它多么风趣。
ISI关于Review的界说是，符合以下四条中恣意一条就可以算Review，不必要同时满意：第一，参考文献凌驾100项，这个很轻易满意。第二，发表在综述期刊大概期刊综述栏目上。这个轻微有点难，由于期刊得有栏目。第三，标题上有综述或批评字样，这也很轻易。另有更简朴的，第四，文章择要中表明该文是综述或批评。

别的，影响因子还可以“讨价还价”，固然我刚才说了JCR陈诉上每年都要说一遍影响因子公式，用笔墨报告公式的盘算方法，但它里头躲着“猫腻”：到底什么是分母上的引用项，什么黑白引用项，是由ISI来认定的
。他们从来不告诉别人是根据什么原则认定的，这大概是故意的，如许他就可以“上下其手”。好比《柳叶刀》，有一次它把来信投稿分成两类，此中一类要颠末偕行评议。但ISI把偕行评议的部门都算成了引用项，如许一来分母就变大了，导致排名就下滑好几十名。于是，《柳叶刀》就慌了，赶紧往跟ISI谈判，效果同意了，颠末偕行评议的部门不算在引用项，于是《柳叶刀》又回到排名的前面。
关于《公共图书馆医学杂志》（PLOS Medicine）的例子更风趣。他们在创刊的时间跟汤森路透ISI接洽，要求算影响因子。杂志自身估算影响因子应该是11，但是等JCR陈诉出来时给出的影响因子只有3。当年拍档和我谈到此事时我就开顽笑，说假如夺取下，大概会取均匀值的7。究竟上颠末谈判，该杂志的影响因子酿成了8，和我估计的很靠近了。《公共图书馆医学杂志》要求ISI给出引用项的盘算选择过程，但汤森路透始终拒尽公然。

以上总结来看，操控现有影响因子规则的两个捷径就是“两栖捷径”和“综述为王”。

6
“高引”可以被制造
再来思索另一个题目：假如一个刊物完全可以自主地决定它的文章刊用不刊用，它就有大概只挑“高引”的来刊用，乃至还会制造“高引”。
中国人以为的学术“公器”，是一个被国内学术界所共同拥有的东西。好比说选稿，就必要一个专家构成的编委会，让专家审稿，而且审稿的意见在很大水平上决定文章用不消。
Nature不是如许的，他们以独断决定发不发文章为荣。在许多场所，Nature的历任主编都说过，他们是独立的。这个独立表现在哪？就是可以找专家审稿，但不听专家的意见。审完专家说可以发表，但Nature仍旧可以毙稿；专家毙了稿，Nature仍可以发。
由于专家的意见是参考，并不能决定文章发不发。这也是Nature不停夸大的“传统”。
在这个条件下，选择登载有巨大争议的文章，就会高引。为什么呢？由于假如发一篇非常“谬妄”的文章，许多人就会往驳倒它，每一次驳倒的时间就要把被驳倒的文章引出来，就有了引用，然后影响因子就上来了。以是如今Nature的那些“百年科学经典”、“百年百篇”高引文章内里包罗显着的谬妄文章。为什么？由于谬妄的东西也可以产生高引，这也意味着刊物影响因子的操控确实有多种途径。
许多人把国内学术界对“学术公器”的完善想象投射到Nature上。但它并不是，Nature的主编一点都不以为如许是光荣的。刚刚卸任的主编常常夸大他们从不设编委会，而且Nature的文章是独立的，而且还对中国媒体特殊夸大，Nature旗下的全部子刊全部都一样。
“神刊”是不搞学术“公器”的，它搞独断，主编和编辑部以为什么文章好就发什么文章，发了以后高引、争论、争议、过两天撤稿都可以，你看看韩春雨撤稿，刊物一点事没有。
中国人以为我办一个刊物，发一篇文章，过两天又撤稿了，就以为似乎我犯了错误，我工作出了失误。但是他们不是如许想的，对西方的顶级“神刊”来说，撤稿屡见不鲜，Nature、Science都常常撤稿，而且有时间一撤撤一组。杂志也不以为撤稿会影响刊物的荣誉，究竟上也不影响。
非常可笑的是，那些撤掉的稿子当年对影响因子做了贡献，如今撤掉了影响因子是不是往掉？不会的，乃至一些已经被撤掉的稿还得到引用。以是，不要以为在Nature上发文章就肯定是公正的。

Nature官网上关于审稿的规定
审稿规定写得非常清晰，
杂志没有由高级科学家构成的编委会，也不附属于任何学会和学术机构，它的决定是独立做出的，不受制于任何单独个体持有的科学或国家评定
。什么样的论文能吸引读者广泛关注，由Nature的编辑，而不是审稿人做出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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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存取”的诱骗性子
所谓开放存取是如许：从前看学术论文要费钱，就算在学校图书馆看也是学校费钱买来给你看，总之要费钱。如今看不要钱了，在线发表，快速审稿就可以发布了。开放存取常常标榜“我们发表可以更快，阅读又免费，也没有纸张，很环保”。现实情况什么样？
拿收费来说，传统的刊物它是后端收费，就是说刊物的出书商要把刊物编好印出来卖给读者他才气得到钱，而开放存取是前端收费，刊物还没有编出来，你要想在我这发文章，交文章的同时也交钱，实质就是刊物还没编出来，钱已经收好了。从全社会来看，本钱并没有淘汰，前端收费的本钱和后端收费的本钱差未几，乃至更高。
照旧有许多开放存取刊物确实不收费，而且它也在世，那是由于现实上它就是一个在线发表。以是办一个开放存取刊物实在可以让本钱变得非常低。但是，假如看那些开放存取中的“老大”，有种说法是在它们的官网发一篇文章的本钱凌驾1万美元，这是不大概的，除非把什么办公室在纽约曼哈顿大楼的租金什么都算在本钱里才行，关于他们到底要多少钱才气发一篇文章，这个事变在Nature上自己就有文章讨论，究竟上Nature结论是很明白的：那些办刊的家伙不告诉你现实必要多少钱，以是我也不知道。

有一点是肯定的，只有进SCI的刊物才气收费，而且收费的额度跟影响因子值成正比，影响因子越高收费越高。
但是闻名“神刊”本身不办开放存取，假如一办“羽毛就脏掉了”，这些“神刊”已常常年在影响因子游戏前20名的神坛上盘踞着了，他们本身不能搞这个东西，但是也不能跟钱过不往，以是他们的办法是什么呢？办子刊，使用子刊来挣钱。
你们要不信如今往看Nature的官网，官网上列着开放存取的子刊有数十种，这里我们以Nature Communication为例，有Nature的光环加持，它的影响因子居然能高到10以上。通常我们统计下来，能收费的开放存取期刊收费区间在1500～5000美元，但是Nature Communication能收5200美元，由于它“高端”，影响因子高。
另有每年发几万篇文章的刊物，它可以比1500美元还自制点。但是，一个1年发3万篇文章的刊物你能想象吗？《北大学报》一期上有10篇文章，假定北大学报是是月刊，12期下来一年就120篇文章。1年发3万篇文章的刊物还指看它会认真审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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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名昭著的“打劫性期刊”
打劫性期刊就更不像话了，它完全就酿成骗钱的东西了。
下面这个例子我要用“污名昭著”这个词。当年《肿瘤生物学》撤稿107篇中国作者论文变乱后，2016年它被施普林格从旗下扫除。下一年它又被科睿唯安扫除出了SCI，这个时间科睿唯安已经成为影响因子发布者ISI（科学谍报研究所）的主人。如今，科睿唯安得到了ISI影响因子业务之后，确实做了一些“扫除卫生”的工作，清算掉了一部门“不像话”的刊物，但是也增长了许多新的刊物，以是如今其刊物有9000份。
打劫性期刊的重要特性有几条。
起首，不经同意将着名学者列进编委会，乃至伪造编委会名单。
其次，不明码标价，先担当文章再寄收费账单。这种做法在开放存取期刊里很常见，由于险些没本钱，是把一个文章上传到服务器上往也可以叫“发表”。

别的，常常冠以“国际”、“环球”、“天下”等称呼，伪造尺度刊号、影响因子值等。
末了一条很奥妙：办公地点与汇款地点不符。这些打劫性刊物办公地点都在高大上的都会，纽约、伦敦、巴黎，比及汇款一看却在不发达国家的某个什么地方，你就险些可以断定是打劫性期刊了。


八种闻名开放存取期刊发文、收费、影响因子及中国作者贡献用度一览表
这是8家打劫中国科研经费特殊多的刊物，此中就包罗前面讲的《肿瘤生物学》，它如今不能收费了，由于它已经不再是SCI刊物，就收不到费了。
我们国内有些医学院都已经把它们列为“水刊”，另有的医院和学校发现这个题目后，规定在“四洪流刊”发文章的用度禁绝在科研经费里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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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学术期刊：必要观念革新
当初我们引进影响因子有它的积极作用，由于它作为评价治理的一个工具来说确实管用。但是假如一味地要求在高影响因子刊物上发文章，高影响因子刊物都在国外，我们学者就把本身最好的工作发到他们那上面往，不见得都是功德。由于最好的工作发在谁人刊物上，以是谁人刊物才更好，效果在这种环境下，我们中国本身的科学刊物将永无出头之日之日。
中国人如今办了不少英文刊物，由于你要参加SCI影响因子游戏必须办英文刊物，进SCI的刊物如今有不到200个，此中有一个办得最好的刊物影响因子已经到了17。固然跟前20名“神刊”还没法比，但是思量到前些年法国人办刊物最好的影响因子只有8，我们能做到17也已经不轻易了。
前些年，中国科学院也有人提出过，说我们能不能把我们的某些刊物也办成Nature、 《柳叶刀》那样，效果立即就遭到否定，说怎么能如许，不严厉，以是这个意见很快就缩归去了。
有少数人实在想过，他们也知道Nature弄成本日这个样子有它的本领，但是你要在这里学，大部门人观念不支持，以是你很难推行。
反过来，中国实在也有刊物实验做Nature和Science，却出现了“水土不平”。这两个刊物都在上海，一个叫《天然》，一个叫《科学》，这两个杂志都非常悲催，它们被当作是科普刊物，发行量非常小，科学家也看不上它们。真的要做科普，它们也不能像《中国国家地理》那样有许多人喜好，这两个刊物实在在某种情势上有点像那两个对应的洋刊物，但是它们在这里不停是很边沿化的，
阐明我们要想搞如许的刊物，还必要观念上的革新。

参考文献：
1、穆蕴秋 江晓原：SCI和影响因子：学术评估与贸易运作——Nature实证研究之三[J]，上海交通大学学报，2015年9月，23（5）：68-80.
2、穆蕴秋、江晓原：不公平游戏：“两栖”SCI刊物怎样操弄影响因子——Nature实证研究之四，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6 (2):59-67.
3、穆蕴秋、江晓原：从SCI综述文章引用规则看中国期刊与国际接轨近况——Nature实证研究之五，《上海交通大学学报》，2017,(4);78-86。
4、江晓原、穆蕴秋：“开放存取活动”：科学出书乌托邦的背后——Nature实证研究之六，《上海交通大学学报》，2018,(3);5-20。
原标题：《“SCI”神话早该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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